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已经意兴阑珊,苹果推出iPhone6等大屏手机标志着硬件创新已死,自此,几乎全部的手机退化成一块搬砖:更大、更薄、更轻便,大家之于硬件的全部幻想就只剩下“把更多的电路放到更小的空间之内,以适应摩尔定律”,据业内人士透露,iPhone7将会是全新的设计,不知道会不会再现惊艳之作。手机硬件意兴阑珊姑且在意料之中,但手机利润分配同样意兴阑珊则多少有点出人意料。 事实上,前两年爆出的数字显示,iPhone利润占整个智能手机行业利润的72%,当时笔者的感觉就是:苹果真牛但已臻化境,再无超越可能。可如你所见,这个数字一路从72%狂飙到86%,再到如今恐怖的94%,而且依旧没有停止增长。 按照最古老的商业逻辑,人类创办企业的目的是赚取利润,但从现在的数据看,苹果攫取了整个行业利润的94%,三星则抢走了其中的11%,加起来一共是105%,也就是说其他手机厂商非但没有赚到钱,反倒是连年地亏损,这里的“其他”既包括黑莓、诺基亚、索尼等老牌强队,也包括小米、中兴、华为等后起之秀,他们理论上应该满面愁容、或者面黄肌瘦,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关闭一家代工厂,但事实并非如此,小米出货量经常出现亮眼的成绩,而且米粉节一波接着一波,甚至还准备着出海去印度、越南等地;华为手机更是一路狂飙,大有成为世界第三手机制造商之趋势,余承东经常去WMC等盛会上,取一壶开水浇到自家的新手机上,以证明其防水、防烫、防爆的特性,他们的Mate7也曾销往英格兰、韩国等发达资本注意国家,用户反馈:便宜又好用… 笔者认为,之所以出现寒酸数字和火爆现实的悖论,必然是源于数据统计的不全面性,事实上,先不论94%的数字本身是否准确,但就其覆盖面也不能概括整个智能手机行业,要知道智能手机的产业链非常复杂,每一颗物料/配件背后都掩藏着一个巨大的流程,小米早就宣称“不靠硬件赚钱”,廉价机看上去也无利可图,工厂内却干得热火朝天,或许在供应链的某一段,在鲜为人知的夹缝中,这些制造商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财之道。 手机配件,在镁光灯之外刷利润 其实,普通人常常能大概知晓一款手机的终端利润,这应该是手机制造商们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,比如苹果的94%或者147美元的纯利,但鲜有人知道幕后的配件情况,媒体们不愿意报道,公众也懒得去探究,也就没有什么价格区间可言,比如花6000块钱可以买iPhone6s,花2000元可以买华为荣耀,花799元可以买红米,终端的价格几乎是完全透明的,消费者甚至能自己评估手机的性价比,但配件就不同了,普通消费者根本搞不清楚一根排线值30元还是值得80元,这种状况下,手机的配件利润率非常容易出现100%和200%的情况,事实上,一个宣称不靠硬件赚钱的制造商,正是靠着售卖配件大幅地刷着利润。
手机从设计,到试产,再到最终的出货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,而其中每一个步骤都有挖掘利润的可能性,拿华为来说,他们的终端价格并不是最高的,但核心的CPU是由自己生产的,只要把芯片的价格控制好就能赢得配件的利润;再比如小米,在销售出去大量的手机之后,又开始大规模地生产手环等可穿戴产品,随着这些联网设备的渗透和普及,小米正在享受着围绕在手机周边设备的利润,相信在不久的将来,手机衍生出来的联网设备会日益成为必需品,比如一些身体监测设备,能有效地帮助制药企业采集数据,提醒病人吃药或者把收集到的大数据送到医院做参考,这也就意味着,围绕手机终端展开的配件军备竞赛将会成为下一个风口,谁能率先研发出革命性配件,谁就能引领潮流,当然,赚点利润只是顺便的事情。除了这些高端的竞争之外,手机衍生出来的贴膜行业都催生着利润争夺战,一般正规店里的贴膜价格通常是天桥下贴膜小哥的2到3倍,因绝对价格低廉,如果经营得当也能有不错的利润回报。总之,像手机这么复杂的东西,能产生利润的地方绝对不止是终端。 寻找手机产业链的剩余价值 手机配件除了能在镁光灯之外刷高利润,还可以充当整机价格的杠杆,如果稍稍留意制造商们的官方网站,不难发现,刚刚上市的新机价格一般会比较高,但相关的配件会比较便宜,毕竟需求量不大;而随着整机价格下降,配件的价格却大幅上升,这是利润的需求,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消费者去购买一部新机,毕竟,如果再加1000元可以买一部iPhone5s,没有人愿意再去修理自己的iPhone4。其实,相似的逻辑也常用到软体升级之上,最著名的自然是iPhone变砖头的案例:每年苹果都会发布最新版的iOS,升级内容巨大而隆重,对内存的需求也会更大,当iPhone4s用户免费升级iOS9完成之后,突然发现慢得要死,于是一咬牙就去买了玫瑰金,这种手段虽属旁门左道,但却能实实在在地提振销量。 按照经典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,只要有人在劳动,而且是长期且稳定的就一定会产生剩余价值,所以,笔者相信众多Android手机虽然不在终端上赚钱,但肯定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,而且当工程师或者销售人员忙碌在产业链上之时,又提升了自己的专业能力,生产一部手机会培养出芯片研发人才、手机UI设计人才以及销售人才,而这些将会成为企业未来发展最重要的资源。 此外,智能手机产业链也能很好地改善企业和社会、政府的关系。因其巨大的出货量和用工需求,任何的新产品都能带动一方就业,而且手机隶属于高新技术产业,非常受内陆地方政府的欢迎,特别是一些能销往海外的手机,更是能拉动出口额。事实上,很多手机争抢着要出海,除了单纯地扩大市场规模之外,也是在升级自己的产品属性。企业帮助有关部门提高了出口额,解决就业问题,而作为回报,相关部门会兴建大量的厂房,廉价地租给企业,而且为了招商引资,相关部门在补贴、税收上都可以给予比较不错的优惠。如果运营得当,手机制造商常常只用最基本的投资就能建起一条手机生产线,而相关部门的投资则来自税收,来自不断上涨的KPI,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买到廉价的手机,但永远也买不到廉价的房子,这就是资本和政治的运行规律。总之,被掏空的,只会是普通人。 聪明的人喜欢思考社会和企业的运行规律,从而适应潮流、大赚一笔,以后不用在为那些大佬们操心了,他们的资本运作手段琳琅满目,已臻化境,估计能在睡觉、打鼾或者玩高尔夫的时候赚到钱,而手机配件刷出来的利润,可能只是冰山一角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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